是你赐我生命爱一趟

花佑京

普通会员
2006-0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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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我叫方愫
今年22岁,刚大学毕业
没有目标,没有规划,没有未来
按照早已安排好的道路踱步至今,找不到自我
觉得很不耐烦,无论对工作,对事业,还是对亲人,甚至于爱情
别人活了几十年的经验告诉我
世界上还活着的人只有两种人,“一种是麻木地存活着,不理会自己的感受,甚至于把自己的内心蒙蔽起来,跟着别人安排的脚步走着,好好念书→考上重点学校→考上大学→找个固定的工作→结婚→生儿育女→直到死去;另一种人却是痛苦地挣扎着,明知道生活是不可抗拒,却又分明地觉得自己其实可以不按别人的安排活着,可是在社会的人文和环境中,一边按照别人安排走着一边告诉自己还有机会过自己想要的人生。”
而那些清醒而又无意愿痛苦挣扎的人,早已消逝成过去
我很悲观同时很清醒,而且并无意愿痛苦挣扎
所以在我22岁生日那天,我对了上帝许下了我的第一次生日愿望
“如果我真的死去,请感谢上天给我的最好的安排”
我叫方愫
今年22岁,刚大学毕业
没有目标,没有规划,没有将来
对一切都感到厌烦
2000年8月24日 星期四 阴雨
毕业典礼在2星期前结束了,终于结束了,几年的大学生活就象一片羽毛,轻轻地在我生命中漂过而不留半点痕迹地结束了……
毕业后的每天仍然是那么波澜不惊地存活着,没有狂喜,也没有大悲
8:00 今天我一大早起来,忽然很想为了纪念自己难得的一次早起,特意跑距离3公里远的快餐店吃一个久已忘记早晨味道的早餐。
9:30 吃完了早餐,听着刺耳的重金属的摇滚音乐,拉着装满中午和晚餐速食垃圾的肩包,拖着晨起后变得疲惫迷糊的身体,带着昏昏欲睡的脑袋站在了75号地铁候车线前。
等待是漫长痛苦的,时间冗长得让我无聊地打了几个呵欠后,开始四处张望。
站在我后面有着一对漫溢着幸福的老公公婆婆,他们相互搀扶着,坐在候车椅子上。相互耳边私语,不时露出悦心的笑;左边手不远处有一对看样子象是中学生的小情侣,相互牵着手,一边吃着手中唯一一个雪糕,一人一口,小声说大声笑,初恋的甜蜜似乎连我这个外人也能从空气中嗅出;右边是一个年轻的少妇拖拉着一双儿女在身前,用手纸小心地为他们擦拭着面颊,两个小孩你动我一下,我还动你一下,动了两个都在那哈哈对笑——又是一个幸福的家庭。
在漫溢着甜蜜和幸福的氛围中,冲进了一个和我一样只影形单的人,是个头发很亮柔顺地贴肩,穿着一方飘逸中袖紫色短衣,下身穿着淡蓝色的长裙和纯白色的高跟鞋。“是个很漂亮但眼神很空洞的女人”我在注意了她三分钟又四十五秒后得出的结论。
可能是我看得太久,使得她感受到了我的注视。她微微地转了下身子,看向了我,在对视了差不多2分钟,她慢步到了我的身边,指着我的Mp3问:“可以一起听吗?”
本来看似很唐突的举动,在她做来我却觉得是应该万分,拔下了右边耳塞递给了她,线不够长,她微微地靠在了我的肩膀。
她很香,刚一靠近我便可以很清晰得闻到,我一向都对香水的味道很抗拒,可是这次我却忍不住,把头轻微靠向了她,“是菊花的清香”一刹那,我忽然想到了“人淡如菊”这个词。
可能感觉到我因为闻香气而喷出的热气,她象是自言自语地说“我喜欢把菊花的香味熏在衣服上,你喜欢吗?”
“喜欢,很清香,很适合你,是秋菊?”我也不知道一向抗拒和陌生人说话的自己怎么会说出这么一句话。
“恩,是秋菊,只有在秋天的菊花才是最美的。”
“夏天,冬天也能在温室开放的菊花始终都不如在秋风瑟瑟中成长的秋菊来得动人。”
“你的肩膀很宽,宽得似乎可以为秋菊遮风挡雨……”
她忽然说了这么一句,我不知道什么意思,也不愿意去深想,随口回了句“恩”
我们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地搭拉着,我们靠得很近,我们的姿势很暧昧,在旁人看来,我们就象是正在热恋中的一对。
那是我第一次遇见了她,那时她28岁,我22岁
2002年8月27日 星期天 晴天多云

忘记了第一次见面时是晴朗还是阴雨,也忘记了当时周围的气氛有多温情,我只记得当时看起来那么孤独的她靠在我的身边与我分享着寂静地铁站中唯一喧哗的重金属摇滚,而当时我是那么贪婪地靠着她,吸着那淡若无味的菊花香。
再见她时,是在城市边沿的观海长廊。
刚从酒吧里,从宿醉中醒来,头痛得要命。我把账单结了,拉着肩包就往外走。一推开门,刺眼的阳光让我睁不开眼,不知道何时起,我开始讨厌阳光。
我想我是属于黑夜的,因为阳光下已找不到我的天堂。
一边咒骂着刺眼的阳光,一边沿着长廊往一个叫做“家”的建筑走去。我走得很慢,因为我去的是一个我已不再留恋的地方。
走着走着,前方出现的一个人,让我觉得,其实阳光也有可爱的一面。
因为我又一次见到了她……
我对人很冷淡,所以一向都不怎么记人的名字或者面孔。她的名字,我不知道,可是我却记得了她面孔和她那淡若无味的菊花香。
她坐在长廊游人椅上。我忽然发觉她永远都是那么特别,因为无论是在地铁站里,还是在这海边的长廊,她永远都是那么独立于场景之外,周围的环境似乎引不起她的一丝感觉。
她永远活在她的世界里。
她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为她停止了,在那么热闹的长廊里,在她的身边却是一片宁静。
我向她走过去。
我把走路的脚步慢慢放轻,我怕我的不小心,发出任何的脚步声音,都能把眼前这片宁静打个粉碎。
我距离她还有3步之遥,我看到了她的眼睛。
我第一次在阳光下看到她的眼睛,如此震撼,我从没有想象过人的眼睛竟可以说那么多话,只是一眼,我便看到了永世也难以化开的寂寞和悲伤。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她眼睛的那一瞬间,我心裂开了,痛得是那么意外,突然,没有理由。
我深吸了一口气,默默地走到了她的身边,坐在她的身边,闭上了眼睛,闻着风里那淡淡的菊花香,感受着她的悲伤和寂寞。
她没有说话,甚至连头都没有转向我这边,她还是在她的世界里活着。
阳光照着我很“温暖”。
“温暖”?我忽然很诧异地感觉到了自己用了这个词,我一直以为自己早就不会用温暖来形容任何事情了。
因为结了冰的心,又怎么会温暖呢?
我不想去分辨给我温暖的是这片大众的阳光,还是身边那么寂寞的她。
我肆意地去享受着这久违了的温暖。
正当我沉积在温暖里,甚至有些感动时,我感觉到了她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
“我的肩膀还是能为你遮风挡雨吗?”我在心里想象过一千一百次,我们的开场白是如何如何,可是却想不到,我们的开场白竟然要以肩膀开始。
“阳光怎么让我感觉不到温暖呢,即使在这么阳光明媚的地方,怎么我还是觉得冷?”她没有回答我的话,只象是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结了冰的心,即使在火炉边也会觉得冷,我以前也,哦,不,其实也不算以前,在十分钟前,我也是讨厌阳光,因为它刺眼却温暖不到我的心,可是我现在却觉得……其实阳光也没有那么讨厌,至少现在我觉得温暖,”
“可是怎么地我还是觉得冷呢?我已不懂怎么去分辨,冷的是天气,还是我的心呢?”
听到这句话,我不知道怎么地心又痛了一下。
我睁开了眼睛,把手从我们之间拉了出来,把她抱着了,把她抱在了怀里,然后看向了她。
她没有挣扎,只是不解地把眼睛看向了我。
我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看到了她的眼睛。
“还冷吗?我的拥抱能让你不再那么冷吗?”我直视着她的眼睛说。
“好傻的孩子,不过……我真的感觉到了那么一点暖意。”我看到她的嘴角动了一下。
她笑了,虽然我们只见过两次,可是,我第一次觉得她在笑。
看到她的笑容,我忽然有了个坏念头,不知道她生气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呢?
“对不起,我不是孩子了。”我露出了个坏坏的笑容,说了一句,在她把眉毛皱了一下间,我往她的嘴唇亲了下去。
她还是没有挣扎,似乎我亲她是来得那么自然
今天,是我和她的第二次见面,可是我们却发生了太多第一次,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她的眼睛,第一次看到她笑,最重要的是我们第一次亲吻了。
那时她28岁,我22岁,我们亲吻了。
2000年9月15日 星期五 阴雨
我喜欢黑夜,不喜欢清晨。喜欢用葡萄酿制成的暗红色芳醇液体,不喜欢抽烟,因为对皮肤会不好。不喜欢喝咖啡,因为它太苦涩。不喜欢谈感情,因为太容易受伤。
我是个很自我的人,我讨厌别人强加给我的感觉。
一场没有结果的爱情,肯定会有人受到伤害,我害怕受伤,所以我不需要爱情。
我常常对介绍女人给我认识的人说“我不需要爱情,现在不,以后也不。”我没有说过去,因为过去我曾爱过,很深很深地爱过,毫无保留地爱过;所以我伤过,很痛很痛地伤过,彻底绝望地伤过。
玲音,我一辈子的爱人。
她,为了救我死去了,为了救一个从来没有亲口说过爱她的男人死去了。
她,是个笨蛋,是个彻底地笨蛋,因为她救了一个活死人。
在她死去以后直到现在,我是个活死人,对一切都失去兴趣和感情的活死人。
我常常在凌晨三四点,从睡梦中醒来,惘然触手,是一片冰凉,是泪水润湿的伤心处,不懂言语,只知道我的生命已如缺水的鱼,难以欢颜说圆满。
“音,你知道吗?你知道还活着的我是这样没日没夜地想着你吗?”
“我的心还有爱吗?还是我已经忘了怎么样爱一个人或者是已经对自己和别人都无能为力了吧!”
从四年前,我考上大学的那一年,玲音死去的那一年,我的世界全部给毁了,没有了,没有了爱,没有了感情,没有了存活的意念。
我一直活在哀伤和内疚的情绪里,我放逐自己,远离了同学,疏远了家人。四年来,我一直在麻醉自己,过着旁人不理解,糜烂的生活。
我没有一天是能平静地从天黑睡到天亮。
可是这一星期以来,我意外地睡得很好——我买了个菊花香的固体清新剂。
她是个奇怪的女人,我们亲吻了。可是我们还不认识,不知道她的名字,只记得她,喜欢在衣服上熏菊花香,她喜欢菊花。
我记得了她,记得了她的喜好,记得了她的香味,记得了我们亲吻的感觉。可是我没有喜欢她,因为我并没有思念她,因为夜里我还是怀念着玲音,尽管我闻着菊花的香味。
我晚上见到了她,我们的第三次见面。
她坐在一个叫“依恋”的咖啡馆,她坐在窗边,她还是那么与环境隔绝,周围还是那么寂静。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子,我走进了我不爱进的咖啡馆,走到了她的那张桌子,没有询问,便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先生,请问你是不是认识这位小姐呢?”
“…………”
“…………”
我和她都没有说话,她还是望着窗外,我还是看着她的那杯咖啡。
忽然我很想尝尝咖啡的味道,或者说我想尝尝她喝的咖啡的味道。
“我要杯和她一样的咖啡。”伺应生见她没有说话,以为我们认识的,便说“好的,先生请等等。”
咖啡来了,我没有管她有什么反应,我端起了咖啡,放在鼻子前面闻了一下,“好香哦,可是咖啡里怎么会有红酒的香味呢?”我闻着闻着,眉头不解地皱了起来。
“是我要求加的,没有红酒,我怕咖啡会太苦。”她说了我进门来的第一句话。
我没有回答,轻轻地尝了一口这杯参着酒的咖啡,好苦,可是到了喉咙里却又有红酒的味道,说不上好还是不好,因为我喝咖啡不多,我甚至讨厌咖啡,可是我却无法对正在喝的这杯东西下定义,红酒?还是咖啡。
我们在那间咖啡店坐了很久,要了约莫四杯咖啡,我们一直没有再说话了。她一直望着窗外,我一直看着她的侧面。我清楚记得坐在我正前方的两个男人喝得大醉之后,又来了一个女人,他们争吵的很厉害,最后开始哭泣。在这场闹剧快要落幕的时候,她拉我跑出了咖啡店。
我们去看看星星吧。
外头的天气不算好,是阴雨天。我们去了海边
观海长廊,顾名思义就是沿着海边的一条长廊,一片空旷的地方,只是一路上安静的坐落着几张游人椅,此外就什么也不剩了。
或许天气差的缘故,没有人在,一条诺大长廊上只有我和她。
“看见星星了吗?”
 我摇摇头,黑色的空中什么都不留有。
她把头贴近我的耳朵,“闭上眼睛,然后想像远方。”
 我微微合上了眼睛,悲伤也好,难过也罢。飘忽不停的心乍然止步,瞬间的宁静渲染在我周边,她仿佛对我微微笑着,我试着如此平静,在海岸边,感受海面上吹来的阵阵微风。
“我看到了星星,一颗只照耀着我和你的星星”
“那颗星星亮吗?是冷冰冰的,还是温暖的呢?”她说着说着,抱住了我的右手,第三次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是温暖的,很暖,暖得让人有幸福得落泪的感觉。”我一边把眼睛睁开,一边说,我看向了她,她闭着眼睛靠在了我的肩膀。
她在落泪,一种无声的抽噎“恩,很温暖,我也感觉到了!”
我无由来地觉得一阵心痛,我用亲吻把她的泪水吻干了。
那时,她28岁,我22岁,我第一次看到了她的哭泣。
2000年9月28日 星期四 阴雨
昨晚的梦很悲伤,梦的内容不大记得了,只是依稀记得梦中的自己无助,很想从梦中醒来,可是悲伤却象一大块石头压在胸膛上,大声的痛哭未能离悲伤远走,反而更象台风时的海浪,一浪更比一浪高。
早晨在悲哀中,被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唤起,在冲出厅的时候,揉动双眼的手,发觉沾满了水,不知是昨夜梦中的泪水,还是清晨露水精灵亲吻我眼角留下的痕迹。
电话中传来一把很熟悉过,但是现在却很想逃避的声音。
这把声音就象是一首哀怨的舞曲,用它那哀怨的曲调,把我的悲伤从梦中延续到了我的今天。
“不知不觉又一年了,今天我们会去,你还跟着去吗?”
“恩,我会跟着去的,你们还在那里等我吧,午后我就会到。”
是玲音的哥哥,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会打电话来提醒我,提醒我这个杀人凶手,提醒我——今天是玲音在世界上最后欢笑的日子。
我每年都会去,都会带着一束白玫瑰和满心的悲伤和愧疚,去探望已经长眠在泥土里的爱人——玲音。
不知道为什么,往年都能轻易买到的白玫瑰,今天缺货了。
花店里,就是一个花的海洋,里面充斥着各种花的香味,可是我还是从混香中,闻到了菊花的香味。
我买了一束白色的菊花,一束散发着令人怀念菊花香味的花。
海边的午后,把眼泪再一次流干在玲音墓前,我来到了一个名叫“痛”的酒吧。
午后的酒吧,人不多,也不吵闹,在场的大多数人都在窃窃私语,我想他们聊的不外是昨晚在那里遇到那些艳遇,然后在床上又埋头猛干了多久。“性”永远都是男人们私聊下最常用的话题。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也无意愿参和到他们的话题中,我到了空荡荡的吧台边,叫了一杯名为“蓝色忧郁”的水果酒。一边喝着,一边打量着这间从未来过的酒吧。
酒吧地方不大,一眼就可以把整个地方看个明了,可是在吧台边,我却意外地发现了一座钢琴。我问过调酒师,这个钢琴是老板买来装饰用的,从来没有弹奏过,顾客想弹的话,可以,不过以前还没有顾客想过去弹奏。
我端着我的水果酒,把它放在了琴上,把琴盖打开,顺着把所有音阶溜了一次。
声音不错,没有弹奏过,真可惜了这座好钢琴。
不知道怎么地,我忽然很想弹一首曲子,为了我,为了铃音,或者是为了这座寂寞了这么久的钢琴。
在酒吧这种地方,弹奏贝多芬什么的,显得格格不入,所以我决定弹一个流行歌曲的曲子
“钢琴”。
琴声很美,我很投入,也异常地受到了在场观众的捧场,起码没有摔瓶子的。
一曲未毕,靠进门口的那几张桌子却起了异动。
“你输了,你该履行你的赌约,把衣服脱掉,到街上喊几声。”
“呵呵,换个条件怎么样……”
“不行,假如我输了的话,你会放过我吗?不管如何,你还是给我脱了滚到街上喊几声。”
好熟悉的声音,是她,我抬头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她,我意外地发现了她。
可能由于她的态度,对方那个男的似乎忍不住,伸手就想推她,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我一个箭步冲上前,就是一拳,把那个男的打得往后仰了过去。然后在众人的眼光中,我拉起了她,就往门外跑去。
我们跑出了酒吧的门口,然后就一直不辨方向地跑,她也不问为什么,也不把手从我手里挣脱,就那么跟着我跑,不知跑了有多远。
天,下雨了。
我们在雨里,还是那么疯狂地跑着,雨水打在我们的身上,衣服全湿了,可是我们却没有丝毫想停下来的念头。
跑了不知道多远,我们终于停了下来。
雨水很凉,即使是在这9月的暑期天,停下了步子,湿透了的衣服,让她冷得哆嗦,我的衣服也全湿了,所以我也没有把衣服脱下来,很礼貌地让她穿上避寒。
幸亏附近有个酒店,因为她看上去冷得那么厉害,不停地哆嗦着,所以我在酒店开了个房间。
房间里比外面暖和多了,可是把湿透了的衣服脱掉后,我们只能用毛巾把身体围着,她还是很冷,冷得还是在那里哆嗦。
正当我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做好,她转过身子来“我好冷,你能象上次在观海长廊那么抱着我吗?能把温暖再给我一次吗?”
我没有言语回答,我把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用身体回应了她的要求。
撇开了毛巾,我们就那么裸露地拥抱着,她停止了哆嗦“很温暖,就象那一次一样,我觉得很温暖。”她象是喃喃自语地在我耳边说。
“拥抱真的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明明两个人是靠得这么近,可是却看不到对方的样子。”我也用相同的方式在她耳边回应着。
听到这句话,她猛地把依偎在我胸前的头,抬了起来。
我从她眼里看到了寂寞和悲伤,我不懂得怎么安慰她,因为我知道她从我眼里也一定读到了同样的寂寞和同样的悲伤。
两个同样寂寞和悲伤的人除了互舔伤口外,是不能为对方解决和安慰什么的。
我们**了。
她28岁,我22岁,我们在还没有真正认识,甚至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她不知道我是谁的情况下,我们发生了关系。
2000年10月8日 星期天 晴朗多云
我喜欢寻觅,尽管我永远都没有想找寻的目标。
我每天都是熟得不能再熟的城市上,在熟得见面几乎可以叫出名字的人群里,不停脚步地穿插寻觅着。我不知道自己在寻觅什么,因为我没有目标。
认识她前,我每天在不停寻觅,我在寻觅与玲音一起发生过的点点滴滴,我把我们的过去不停地寻觅着,重温再重温。
认识她后,我还是在不停寻觅,可是我却爱在寻觅的过程中,到花店买一枝刚摘下的菊花,把花瓣掰下,放到我的手帕里,小心地包起来,然后在我悲伤的回忆里,闻一下,为我的悲伤添上一丝菊花香。
玲音在我的回忆里是最完美的,我还是那么深地爱着玲音,尽管我开始喜欢闻菊花香;但是在我的印象里,见过几次面的她永远都是那么模糊,尽管我们发生了关系。
那天大雨下了很久,整夜都淅淅沥沥的,雨水打在窗户上,不停地响着,我们都没有睡,我们整夜抱着对方,不停地在拥抱中获得我们各自想要的安全,怀念和温暖。
我们的关系发生得突然,因为我们没有爱,所以我们的心尽管靠得那么近,却还是感觉不到对方的共鸣。
我们发生关系的隔天,我从睡梦中醒来,发现她已经走了。
除了她,还有我经常用来包裹菊花瓣的手帕。
望着住了一晚的房间,忽然觉得房间有点空,好象少了点什么,可是心里却多了种若有若无的惆怅。
“难道我在想念她?”
“不会的,因为我还是爱着玲音,她只是城市每日上演的一个小插曲而已。”
我为自己辩解了,而且我也相信我们的认识只是个偶然的误会,我们没有过去,没有现在,也不会有将来。
今天的天气晴朗而且多云,刚好适合我这种不喜欢太阳的人,我逛出门,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最近经常去的花店,买了一大束花,是一束菊花。我就捧着那么大的一束菊花,自己一个人逛在广场上,显得是那么突兀。
虽然不喜欢阳光,可是我喜欢看天上蓝蓝的白云。今天的云好多,好白,好蓝。我站在广场上望着天上的白云,看着它被风吹得忽然散开,又忽然重叠。
“天好蓝哦,蓝得让我的心开始碎了。”
我身边传来了一把让我只敢在梦里偷偷记念的声音,还是那么冰冰淡淡地。
是她,还是那种淡淡的菊花香味,尽管我不肯定是她身上的,还是我手上的。
“好漂亮的菊花,是送人的吗?”
“恩,是送人的,是送给一个不辞而别的新朋友。”
我侧着半个身子,看向了她。
她还是没有正面看我,仍然望着天边,把右手搭在左手上,握在了心口。
我看见了,她的右上绑着。
是我的手帕,是那天不见了的手帕,她把我的手帕绑在了手腕上,我能认出那是我的手帕,除了颜色和款式,最重要是闻到了,我最爱用的草香味的古龙水的味道和菊花瓣混合而成的味道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拿走我的手帕,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留着我的手帕,我不想知道,也害怕知道。
她一直望着蓝天,我一直半侧身地看着她的右手,我们还是没有说话,就象前几次一样,我们还是没有说话。
时间过得很快,满空的蓝天白云撤走了,换来了没有半轮明月,半颗星星的夜晚。
我拿着一束菊花,她望着蓝天,我们靠得半步之距,没有说话,就在广场上那么突兀地站了一天。
“你上次在酒吧弹的曲子,我很喜欢,叫什么名字呢?”
“钢琴,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再弹你听,不过你要请我喝酒。”还是她打破了沉默。
“红酒可以吗?其他的我不喜欢喝,因为太苦了。”
“当然可以,不过这束菊花,你能收下吗?”
她没有说话,从我手中拿过那束寂寞了一天的菊花,转身便向“痛“走去。
今天,我们又见面了,她28岁,我22岁,今晚我们喝了好多红酒,不过我们没有醉,我还为她弹了一曲“钢琴“
2000年10月10日 星期二 晴朗多云
人其实都是很脆弱的,所以很容易被引发怀念。
怀念是一种诚挚的表现,有几分怀念就有几分美丽。
凡是真诚的东西都会在心灵的一角留下记忆;只要记忆不消失,怀念将永不老去。
我常常游弋在怀念的氛围里,怀念着玲音与我的过去。
怀念和悲伤已经腐蚀了我大半的生命,我害怕怀念,可是停不下来的一幕幕画面,却无时无刻地把我带到了悲伤中去。我想“能停止怀念,忘却悲伤的只有是在我心跳停动了那一刻……”
我的生命里除了寂寞就是悲伤,人活着的时候大多是悲伤的吧。只是有时候我们看到了,感觉到了,而有的时候我们却于一天一天的麻木之中渐渐的淡忘罢了。
有人跟我说“你可以爱,可以恨,就是不能麻木。”
“我早就没有了恨,而爱对我来说又太沉重,我想我没有麻木吧,因为我还是很痛苦,只有清醒的人才会痛苦吧”我老是这样回答着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清醒的,因为我常常在深夜里买醉。
醉了的人能清醒吗?
今天是玲音的生日,我没有去看望她,因为我喝醉了,不知道是酒,还是因为身边的两个美女。
我不认识她们,只是在我自己一个人喝酒的时候,她们贴了上来。我是个男人,我也有生理需要的时候,我虽然还是深爱着玲音,可是我还没有到断绝了六欲的时候,既然有人送上门,我又怎么能拒绝呢?或许,一醉就能解千愁。
酒,还是暗红色的,还是一杯一杯地从她们手中,喝到了我的胃里,火辣辣地。
“你不能再喝了。”在我再端一杯的时候,一只手盖在了杯口上。
“你是谁,我要喝,我要喝,你能管得着吗?”我没有管,也没有看是谁在阻止我喝酒,还是把嘴往酒杯靠了上去,没有喝到酒,我吻到了那只手,冲鼻而入的,除了酒味,还有,还有,还有那淡淡的菊花香味。
是她。
她没有理会我身边的两个,只是把我的右手搭上了她的肩膀,把我拉出了“痛”。
我没有问她,究竟我们去那里,我只是把已经痛得就快要爆炸的头,埋在了她的长发里,拼命地闻着菊花香味,拼命地想从她那里得到安静。
离开了酒吧不到100步之遥,我吐了,吐得一塌糊涂,吐得她全身都是了。
她没有问我住在那里,把我领到了酒店,还是上次的那一家,我们发生了关系的那一家酒店。
她帮我脱了沾满了脏物的衣服。我穿着内裤,坐在浴缸里,让花洒把水流满了浴缸,她用手帮我擦着身子,感觉很奇怪,这种情形,竟然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爸爸妈妈帮我洗澡的时候那种温暖的感觉。
把我弄干净后,我躺在了床上,“现在不是夏天吗?怎么我还是觉得冷,从心里冷了出来,好冷…………”我把身体蜷缩了起来,我抱住了双脚,把身体卷成了一团
她身上也给我吐脏了,她也在洗手间里清洗着,过了差不多1小时才出来。
“你的衣服,我都帮你洗干净了,晾到明天,应该风干能穿了!”她围着毛巾站在床边对我说。
“今晚为什么喝得这么醉,今天发生了什么,还是今天纪念着什么?”她坐在了床上,用手抚摩着我的头。
好温暖,她的手。“我好冷,能抱着我吗?“我没有回答她。没有等她回应,我抱住了她,真的好温暖。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们还不认识吧!”
“我也不知道,只是看到你那样,我就忍不住了,你不该那种?”
“不该怎样,难道你知道我该怎样?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怎样,你会知道。 你以为你是谁?”我发了怒似地把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对着她的耳朵说。
“你能活得更好!”
这句话,把我轰得粉碎了,玲音死前也跟我这么说过。
她是玲音,她是玲音拜托来照顾我的吧,她是玲音,是我最想念,最深爱的玲音。
错误的认知,酒精的作用,我吻上了她,我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喊着玲音的名字,一边吻着她。
“玲音,你知道我有多想念你吗?”
“玲音,你知道,你救回的是个活死人吗?没有了你,我的灵魂都没有了!”
“玲音,你知道吗?假如当时你不救我的话,你还生存着的话,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
“玲音,你好残忍哦,你把我一个人留在了这个世界上,你以为我能忘记你吗?”
“玲音,我爱你,我以前没有说,直到你不在以后,我才知道自己是这么铭心刻骨地爱着你!”
“I LOVE YOU!”
“I LOVE YOU!”
…………………………
我不知道自己那夜说了多少次I LOVE YOU,因为我在一夜激情后,睡着了,抱着我的“玲音”睡着了。
那夜我睡得很好,因为“玲音”又回到了我的身边。
第二天,我的头痛得就快裂开了,头痛得让我冲进了洗手间,开着花洒不停冲洗着头,冰凉的水,让我清醒了。这个房间除了我,应该还有个人吧!
房间除了我,是空的,一切都那么整齐,整齐得似乎一夜里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度过,唯一可以证明曾经有人陪伴过我的,是那堆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放在了我的身边。
是她,昨晚陪伴着我的,是她。
我喊了一晚的“玲音”,是她。
昨天是玲音的生辰,那夜是她在陪伴我,她28岁,我22岁,她做了我一晚的“玲音”,我对着这个“玲音”喊了一晚“I LOVE YOU!”
2000年11月5日 星期天 阴天多雨
记得30年代有位女作家叫绿漪,她在《当我老了的时候》中写到:我死时,要在一间光线柔和的屋子里,瓶中有花,壁上有画,平日不同居的亲人,这时候该来一两个坐守榻前。传汤送药的人,要悄声细语,蹑著脚尖来去。亲友来问候的,叫家人在外接待,死的心灵担荷不起情谊的重量。灵?是早洗涤净了,一切也更无遗憾,就这样让我缕缕化去,像春夜一朵花的萎自枝头,像夏夜一个梦之澹然消灭其痕迹。”
  当时教这篇文章的是个老教授,他说,这篇文章写的美丽而伤怀。没有丝毫的绝望和恐惧。从容,安详。
我没有那么好的文思去考虑这篇问的好与坏,我只考虑“那么我又该如何结束呢?”
也许死前,我还是孤独吧
  一个人,躺在洁白的床上。窗旁,菊花静静地开著。我缠绕在一片寂寞的花香中。
  然后静静地想一个人。想著玲音留给我的点点滴滴。想著她脸上永远的微笑,想着我们爱情的开始。可我感肯定我想到更多的是觉得欣慰,因为我终于可以再回到玲音的身边。
也许死前,我不会再被张爱玲的文字刺痛。不再喜欢那句“因为懂得,所以慈悲”。懂得太多了,所以怕痛。
我经常在想,没有谁能真正贴近谁。因为谁都是软弱的。软弱才是人性的真实。而我,也许就是那种害怕伤害,害怕疼痛,所以连著快乐一块儿拒绝的人吧。
所以我害怕在玲音后再找到快乐和爱情。
我已经差不多一个月没有出过门了,我怕会再遇到那个让我哭着喊了一整夜“I LOVE YOU“的她。
因为再见,无论是对她还是我,都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因为那一夜,我背叛了玲音,她做了一夜的“玲音“。无论背叛也好,做别人影子也好,滋味都不见得好去那里。
今天的天老是低沉着,压压地,要下雨了吧。
我喜欢这种天气,因为………………不用见到阳光。
我走了出门,走出了将近一个月没有走出的门。
路过花店,我不自觉地还是买了束菊花。
雨开始下了,滴滴答答地,分外悦耳。我带了雨伞,所以即使雨再大,也不能阻止我游荡的心情。
我走过车站。
走过观海长廊。
走过那间叫做“依恋”的咖啡馆。
走过酒吧“痛”。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绕这么多的地方,直到我在“痛”坐了2个小时后,走出门,看到了“她”,我终于明白了。
我走过的地方,就是和她见面过的地方。
“难道,难道我在寻找她?”
今天的她没有那么冰冷了,因为我看到的是她全身湿湿地,站在门外屋檐下,不停地发抖。
我一直在逃避她,逃避我们的再次见面。
可是当见到了她这样,我实在又忍不住,我把外套脱了,走上去盖在了她的身上。
她没有看我,只是看着天空,问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天空会有眼泪吗?”
“有的吧,你看那不是蓝色的水晶吗?”
“天空的眼泪好多哦,多得把我全身都打湿了!”
“这还不算多,玲音走的那天,天空的眼泪把我的心都打湿了!”听到“玲音”两个字,抱着她的我明显感觉到震动了一下。
“那天谢谢你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不是故意的。”
她没有回答我,只是转头看向了我手中的菊花。
“雨大了,我送你回去吧,我有伞!“
刚说完,忽然她把盖在她身上的衣服一推,一把抢过我手中的菊花,然后跑到了街中心,冲着我大声喊“雨大了,你有伞,我不在乎,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是玲音,我是妤。”
喊完,就往街的一头跑了。
我没有追上去,因为我知道追上了也没有用,追上了,我又能说些什么呢?
所以我只能呆呆地看着她在雨水中,从我的视线里,跑了出去。
妤,她的名字,我第一次知道了她的名字,她在乎我叫她为“玲音”
她28岁,我22岁的今天,我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
2000年11月16日 星期四 多云
おと,私は一人の女がすきになった。
我的日文很蹩脚,只会些生字串读。
我会日文,都是因为玲音。
玲音原本就是日文系的学生,我的日文都是她教的,我对中国文学很在行,可是偏偏对语言却没有什么天分,那时候为了玲音两字简单的读音,我就忙了好几天,那时气得玲音直追着我在校道的东门冲到西门。每几天的追打,早就成为校园大道里的一道风景线。
玲音死后,我的日文笔记和书不知道什么时候,上面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我看见,我知道,可就是不愿意再去碰。
可是昨晚梦里,遇见玲音的梦里,我对玲音说了句“鈴のおとはすみませんが,私はひとりの女がすきになった”。
我记得,梦里的玲音第一次笑了。
对玲音,我有着太多说不出的爱,太多说不出的恨,太多说不出的悔。
我爱玲音,她的笑,她的生气,她的哭泣,都在我的生命里留下了一段精彩的回忆。她生前,我没有对她说过“我爱你”,因为我觉得爱太沉重了,我负担得起吗?所以在她死的那一刻,我是那么地恨,恨自己。如果不是自己的任性,玲音可能在今依然微笑依然,对她的死,我永远都有着说不出的悔。
我用了四年时间的早上去怀念,四年时间的下午去悔恨,四年时间的晚上去哭泣。
四年对于一段人生来说,可能只是很短暂的一秒,可是对我来说,却是生与死纠缠的永恒。死者永诀,生者难返。
玲音整整离开了我四年,四年里我不断地回想她的一眸一笑,可是我最近发现,梦里玲音的影子是越来越淡了,可是梦里菊花香味却是越来越清晰了。
菊花香是属于一个女人的,她喜欢在衣服上熏上淡淡的菊花香的女人,我和她有着太多的第一次,第一次遇见,第一次亲吻,第一次哭泣……
人和人永远都有着数不完的第一次,可是我和她的每个第一次都是那么让我深深记住了,起码在最近的一次遇见中,我第一次听到了她的名字,也记住了她的名字,她叫“妤”!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原因,我忽然觉得,自己可以放下玲音,觉得自己还能再次有一份属于幸福的爱情。
今天“依恋”的钢琴手病了,我知道后,马上就去了,我决定代替做一晚钢琴手,因为我觉得今晚如果真的能再次见到她,那代表,我们真的有着将来的缘分,我想玲音不会反对的,因为昨晚梦里的玲音第一次对我笑了。
等待,永远都是煎熬和焦急的代名词。可是等待一份缘分的到来,我觉得除了紧张还是紧张。
七点……
八点……
九点……
十点……
时间就在我一首一首的曲子中,慢慢地随着琴键的弹奏流走。
钢琴手的工作只到十一点,我看看腕表,已经是十点四十五分了,还有一首曲子的时间了,看来,今晚,她是不会出现了。
“Chora por mim”我弹了这首曲子,是蒂瓦曲子,中文名字叫“为我哭泣”
是首悲伤的曲子,就象我此刻患得患失的感觉。
我埋首竭力把我的全部感情都弹进了这首曲子。
曲子,总有完结的一个音符。当我最后的一个音符结束抬起头时,很意外地看到站在钢琴那头的,
看到站在钢琴那头的她,妤。
“很动听,很悲伤,很适合你和我!”
“妤,我们能聊聊吗?”当她听到我叫出她名字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快,不过这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地,她又变得象往常一样,冰冰地。
“出去聊吧,这里看来不是聊天的好地方。”
说完,她遍往门口走去。我没有再说话,跟着她,走到了海边。
“有什么事,快说吧。”
“妤……”我还没有说出一句,她便发了怒似地“别叫我名字,我们其实还算是认识的,不要叫得这么亲热。”
人们常以为性格相象的两个人在一起才能得到幸福,其实,性格相象的人在一起,只能互相地伤害,攻击,直到大家都伤得体无完肤为止,因为太相象,所以互相不能容忍对方的软弱和缺点。
她的一句话,把我原来的想法,一下子破了个粉碎。“对呀,我们还不是认识的,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系,我们只是上过几次床吧了,是吗?我高贵的大小姐。”我也不知道怎么地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我也不管自己说的话多伤人,可能她的无情真地把我的理智一下子全都粉碎了。
她似乎给我刻薄的话语惊呆了,看着我不知道说什么好,直到她脸上流下了两行清泪。
“对不起,我…………”一阵海风吹来,把我热得发涨的头脑冷却了下来。
她没有说话,只是在那里无声地流泪,没有等我说完,转身就想走。
我冲了向前,一把把她抱住,把她紧紧得抱在怀里,我吻了下去。她第一次对我的拥抱和亲吻挣扎,当她发现挣脱不了的时候,对着我的上唇叫咬了下去。
很痛,我第一感觉告诉我,嘴唇给咬破了,很痛,可是我知道对于刚才我的话语给她的伤害,这种痛不算什么。
血,慢慢地在她的牙齿和我的嘴唇间流了出来。
原来血的味道真的是咸咸地……
她似乎给我的表现惊呆了,她慢慢地把牙齿松了,“对不起,我不是有心伤害你的,真的对不起,我只是一下子气昏了头脑,对不起……”我一边亲吻着,一边心痛地道着歉。我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我只知道,伤害了别人的人,他的心也不好受,因为此刻,我的心痛得就快裂开了。
她的表情变柔和了,慢慢地开始附和了我的亲吻。
我不知道今晚这样算不算是我们爱情的开始,我只知道,我们今晚我们都把对方的心伤透了。如果真的算是开始的话,这样蹩脚的开始,还真的烂透了。
今晚她28岁,我22岁,我们就象两只犀牛一样,第一次把对方伤害地体无完肤。
おと,私は一人の女がすきになった 的中文意思就是“音,我爱上了一个女人”
草摩,其实我就象那轮月亮,看起来很亮,可是无论怎么亮都好,始终是在折射别人的光彩吧了。
我讨厌阳光,因为阳光下已经没有我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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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还有爱吗?还是我已经忘了怎么样爱一个人或者是已经对自己和别人都无能为力了吧,所以请你们不要爱上我!”
——摘自《北川语录》
我们都背负了太多,永远都无法得到真正的自由,我们的灵魂也得不到救赎。
——摘自《北川语录》
 

小熊维尼

普通会员
2005-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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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我后面有着一对漫溢着幸福的老公公婆婆,他们相互搀扶着,坐在候车椅子上。相互耳边私语,不时露出悦心的笑-----我想要的仅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