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月

8531

普通会员
2007-0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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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一直都是如此,無論是早已流逝的過去、正在眼前的現在抑或是即將來到的未來,一切都是如此地令人感到絕望,無論我是多麼地努力想要去完成這些事,總是有許多阻礙擋在我的前方也許……這就是人類吧!」
  一隻身軀龐大的怪物用著和外表極不相襯的低沉嗓音說著,而牠正浮在半空中被數千條黑線緊緊纏繞著,雖然牠的語氣流露出濃厚的憂愁,但是下句話卻和之前說的完全不同,不只是說話的語調、態度,就連聲音也不一樣。
  高亢、渾厚而且極為狂妄。
  「不過,我是不會就此死亡的,在我重生之前,愚蠢的人類呀!就讓你們暫時沉浸在這勝利的喜悅之中吧,哇哈哈……」
  一名劍士提起手中那把佈滿裂痕的長劍,奮力地向前衝去,那被皺術鎛在空中的怪物在死前仍未露出一絲絲畏懼。
  「吾將重生於……」話無法說完,因為用來發聲的喉嚨早就被分成了兩段。
  看著牠的頭顱落下,眾人皆鬆了一口氣,但是劍士似乎另有目的地再次握緊劍柄,網仍被鎛在空中的身體展去,將其手、足斬斷,接著左手在空中自上往下一揮,身後的巫師們辯解除那由咒術編織而成的黑線。
  劍士轉身朝著巫師們的方向招手,示意站在最前面看似嬌小卻是統帥這片這片大陸上最強巫師團的十歲小孩前來,只見他拖著略嫌寬大的長袍,以小跑步的方式靠近,接著劍士在他耳畔低語幾句,男孩明白地點了點頭,舉起雙手接過長劍,輕捧著劍低聲唸了幾句咒語。
  劍士接過被施咒的長劍往怪物的頭顱走去,深吸一口氣,對準它後直直地刺進頭頂,扎實的將它定在地上,整支劍有二分之ㄧ沒入土中。
  輕笑,充滿著無奈與哀傷,鬆開緊握長劍的雙手,轉身走回男孩身旁。
  待劍士依離開範圍,男孩才將雙手平舉於胸前朝屍骸的方向,閉上眼睛集中精神。緩緩唸出終結這一場死鬥的咒語,猛然睜開眼睛,一道紅光快速地從他手中射出,映照在怪物的屍體上。
  當男孩唸完咒語張開眼睛的瞬間,似乎有一些東西自怪物的屍體溢散至空中,但當時在身後的數百名巫師早已朝城堡的方向走回,而劍士正閉著眼,垂著頭四祈禱般的低語,因此這一幕只有男孩一人看見。
  仔細衣看,地上散落被分屍的屍塊,竟然是人類的手腳,劍下所刺穿的也不是怪物那張猙獰的臉,當時的殺戾之氣業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相貌英俊年約三十的男性,臉上帶著異常祥和的表情。
  男孩有點驚慌,對一個十歲的小孩來說,殺人跟殺怪物的有著完全不同的意義,之前對付的都是殺人的怪物,那麼,殺人的自己是不是也是怪物呢?在他幼弱的心靈中出現了恐懼。
  害怕殺人的怪物,害怕殺人的自己……
  這時劍士摸了摸男孩的頭,牽著他的手往回走。
  其實怪物和人都是生命,為了活下去,生命本就會互相殘殺,只要有存在就會有死亡,無論對人或是怪物這都是不變的鐵則,只是男孩當時還未發現罷了。
  劍士並未做解釋,因為這就是世界的真實面,為了生存下去必定會經過這一步,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因此劍士能做的只有抓緊他的手別讓他脫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