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幻梦中飞过的一只“燕尾蝶”

紫色枫扬

社区贡献者
2006-0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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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半小时却意犹未尽,看着那只在浴室里扑腾的燕尾蝶,最后被小女孩失手碾成了两半,这唯一的记忆伴随着女孩从蛹变成了蝴蝶,当她最后将杀死了无数人的磁带交还给黑帮老大的时候,定格在结尾的笑容让人心颤不已,这是岩井俊二最好的作品,源自潮湿阴暗中倔强生长的温暖,在刚刚过去的150分钟时间里,我惊叹于影像所施展的魔力,真的,我被征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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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的擦肩而过
  ??有多少次的擦肩而过让你后悔不已,有多少的懊恼与后悔让人叹息,有多少遗失的情感再也不可追回,有多少的青春还没绽放就毁灭。
  ??在一个错失模糊的时空里,我们需要追寻什么:是固力果等待飞翔的翅膀,是火飞鸿执著的守侯,还是凤蝶悄然无息的成长。所有的梦想也许都会彻底破灭,从平凡走向辉煌,最后再归于平淡,支撑着他们的是怎样的力量,或者欲望。更有的是那擦肩而过失去的情感,当音乐响起,当爱人不再,留下的或者活着的还有什么意义。
  ??每个人都在守候着一些东西,这是支撑他们生活下去的唯一目的。
  ??莫名其妙被放出来的火飞鸿背上背叛的罪名,一个人在小屋里独坐,身旁是爱人巨大的海报。你快乐所以我快乐,即使一切都归于空寂也在所不惜。失去并不可怕,毕竟还有梦能支撑也能麻痹自己,曾经拥有更加弥足珍贵,毕竟那将成为记忆永恒的片断。
  ??固力果终于得到了自己梦里的一切,但失去的却是自己的所有。当她一脸憔悴的对记者说自己讨厌歌唱时,当她悲痛欲绝地为爱人最后送行时,那个在舞台上摇曳着身姿吟唱着“MY WAY”的女孩已经不在了,是欲望杀害了她,让她一度行尸走肉,她错失了爱情,也遗落了快乐。
  ??凤蝶是如此的不幸,又是如此的幸运。儿时的梦魇源于蝴蝶的碎裂,美丽的世界在暴力的倾泄下化为乌有。曾经的她没有名字,像垃圾一样被人随手抛掉,但她却突然有了个好心的姐姐,以及一群友善的朋友,甚至最后还多了一帮小弟。从面无表情到开怀大笑,从倔强如斯到平淡如水,不变的是元盗的身份,变的却是生命的轨迹。
  ??还有他、他们,周围的一切人。在欲望的交织中挣扎,用最原始的方式生存,或者这时候的人们不会去考虑失去什么,因为本就没什么可再失去的了。可一旦拥有呢,那代价又是什么?难道就是那传说中的雨点,或者仅仅是一个不着边际的幻想。
  ??“天堂是存在的,当人死去的时候,灵魂飞向天空,在碰到云彩的那一瞬间,就会化成雨点落下来”。
  ??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感受到那倾泻而下的雨点,当他们支撑起花伞,躲藏在屋檐下,却不知道擦肩而去的原来是曾经守候了一生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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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长,一个决绝的转身
  ??人总是要长大的,长大后的你回望曾经,是怀念还是遗忘。因为那时的自己少不更事,因为那时的自己懵懂不明,还是痴迷于蝴蝶华丽的飞行轨迹,终有一天能停留在你的胸膛。
  ??阴暗的诊所里,一个女孩赤裸着上身,追忆着童年往事,一点点的品尝着成长的痛苦和喜悦。这一刻,一切都不再重要,当她决然地穿行在如地狱般的鸦片街,看着周边绝望并逐渐死去的肉体,仿佛跨过了生命的断点,狱火中得到了重生。蝴蝶终于飞到了自己的身上,过去就此化作了灰烬。虽然她的脸庞还是那样稚嫩,虽然她的肌肤依旧光滑如锦,但她不再是那个只能依人的小女孩,一个叫凤蝶的人已经长大了。
  ??凤蝶也许只是一个符号,代表着包括固力果在内的所有成长于元都的外来人。他们在轮回中固守着开始的梦想,是钱还是希望,更是一个被异化了的梦想。淘金地注定不是天堂就是地狱,差别在于你出卖的是灵魂还是肉体。目睹着一切从真到幻,再回归真实,是做了一场梦,还是亲身体会的真实,在昏黄的灯光下其实并没什么区别,正如那只死去的蝴蝶一样,即便被窗棂挤压成两半,但翅膀依然鲜艳,甚至能让你从此陷入刺目的幻觉中,再也不能自拔。直到有一刻在你身上复活,直到有一天潇洒地转过身去,才发现蛹就是蛹,蝴蝶其实只是一个不可知的异物。
  ??青春的幻化不过如此,残酷但现实,至少不必像莲见雄一那样目睹毁灭,再制造毁灭,毁灭不应该是青春的代名词,成长更该是个褒义的赞赏。可所有的得失都是代价的交换,固力果用真情换来成名,火飞鸿用死亡换来哀悼,凤蝶用青春的遗失换回成长,即便是刘梁魁也需要用死亡换来一个回家的梦想。大概最幸运的只能是阿龙了,虽然他有无比强悍的力量,但内心却是如此的懦弱,懦弱的人是懂得见好就收的,因为他们没有野心,所以早早地离开了是非之地,虽然换回的仅是平淡无奇的生命,但好在还有生命,不会像其他人一样破碎在幻灭中。
  ??凤蝶总算长大了。对于她来说,所谓的道德规范在生存面前没有任何意义,过去永远都已过去,尽管她费尽了心思,但还是无法让俱乐部重新开张,那一瞬的快乐不可能再重复,但她可以用成长来弥补遗憾。当她最后微笑地面对黑帮头子时,谁还能记得那个呢喃在母亲尸体前的小女孩。正如她义无返顾地将两箱金钱投入熊熊火焰,那曾经支持着元盗生存下去的信念彻底被粉碎。他们所追寻的其实他们自己并不明白,当他们明白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个笑话。
  ??从起点回到起点,我们绕了好大一圈,代价是如此的巨大。人本来就是没有欲望的,是这个社会让你觉得似乎有所需,于是用最原始的方式追寻前方的骨头,并且相信越往后骨头越多,到最后发现其实都是一场空,到最后发现只要有一根骨头其实就已满足。
  ??我们在贪婪中长大,回头一看,才发现真的很可笑。但又有几人能掉头而去,就像那些所谓复杂的问题,其实答案永远是如此的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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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与不爱,谁能解答
  ??爱情,总被我们所夸大,也被人们所崇拜。
  ??你爱过吗,你被爱着吗,你爱的人爱你吗,爱你的人又是否你所爱。你在狭义的爱情中挣扎,你真的明白什么才是爱,你真的能确定爱的定义,或许你其实一直都一无所知。
  ??固力果和火飞鸿是相爱的,这一点好像很难否认。当火飞鸿拼尽一切为所爱的人默默奉献着一切,他要的是什么,等价的交换还是一种自我的安慰。当那只印着蝴蝶的巨大海报飞扬在空中,他震撼在自己还是她的喜悦中。那首“MY WAY”就这样伴随着他的生命,从畏于死亡的沮丧,到走向他地的路程中,伴随他的是那个轻声低吟的曼妙女郎,或是一个瘸子渴望放飞的梦;那个用卖春来延续生存的固力果,当她悲泣于爱人的葬礼前,是否正后悔于自己的错失,还是悲寂在自身无法改变的局限,也许最好的她是那个在篝火边独自沉醉的“南海姑娘”,而不是在庞大传媒中迷失的上海宝贝;或许凤蝶的暗恋更单纯一些,当她换上贤淑的裙裾做着让狱卒都为之倾慕的饭菜,当她拼命学习对方的母语试图切断交流的隔阂,当她如蚁后般指挥着喽罗们骗取着取钞机的钞票,当她试图化蛹为蝶成为姐姐的轮回转世,一切都随着他的逝去烟消云散,就算能与固力果一起哼唱那首他挚爱的曲调,却换不回哪怕一个赞许的微笑,只能用所有的心血祭奠飞向云层的灵魂。
  ??也许爱不应该仅仅是男女之间那点事。朋友还有家人同样是生命中不可缺失的支撑点,可后者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间被导演忽略掉了,在混乱而困乏的生活中,漠视的亲情让人无法感觉到应有的温暖。
  ??或许,正因如此,在这样朝不保夕的日子里,相互慰济的友情更显弥足珍贵。也许背叛是难免的,可真诚却更有价值,于是他们在放逐中将对方当成了一个至少是暂时的支撑,既然都漂浮在黑暗的海洋中,那就抓得更紧一点吧。否则,本该冷血至极的杀手狼郎如何能挤成那些须温情的言语,而阿龙又何必惹祸上身。
  ??情害了多少人,更误了多少人,更多的却是一种不知所谓的借口。在那翩翩点点的船帆里,也许真的有一艘能让你休憩的小艇,但更可能游来游去最终精疲力竭溺亡水中。究竟个中滋味如何,其实各说各话,各有各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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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翔在元都空中的燕尾蝶,在这片钢铁废墟中注定了绚烂动人,毕竟这是一个正在腐烂的都市,成长的生命让它显得不再是那般的萧瑟无力,更孕育着一点点希望,尽管只是一点点,但毕竟还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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