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月。。

  • 主题发起人 xiaojingdong
  • 开始时间
X

xiaojingdong

游客
隔年的雪还没来得及消退,老底子所谓的地气又迅速回暖上升 。刚过新春日,狗毛般密扎扎的雪一触地就作水化了,乖巧温顺,却又来得湿乎乎黏哒哒。大概是和冬日不合吧,前一场雪的遗体还是顽固不化,在节前节后上演各种闹剧。日子也被这些胡搅蛮缠的玩意搅得稀巴烂。用稀巴烂来形容这样的年岁是一点都不为过的,起码用回忆算起来是这样的。
传统与本土在这样的年岁里纠结成一笔无法演算的帐,账簿里也是看不明白的气象。没有记录使每一笔都慌张。不知道从何处落笔,暂且拉这场几十年难得一见的风雪当汤料吧。归家后不久,它就不期而至,兴奋使年前的忙碌添了几分滋 味。记得当时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看在这场雪的份上,就咋的咋的”。归家后的我基本上是荒废在家事上的,不在像一个认真的文字记录者,我忙碌,只为一个油瓶子有没有洗净。我像一个农村婆子却又带着几分荣归的闲逸,噼里啪啦地张罗年前年后的日子。清扫屋里屋外,擦洗什物,新置办些家居用品,这样的活动在年前真理般的进行,用叫做掸尘。父母是密集型产业的劳动力,不被剥削到难以附加的地步那些所谓的小资是不肯罢休的,外带农村人又是这个盲那个盲的,什么事情就更加了了。依旧年的惯例,这样的义务劳动就属于我的本职了。整整三天,楼上楼下,不管是有电视电话的房间还是没电视电话的房间,是又扫又拖外加擦啊丢啊的,倒是让老爹小赚了一笔,整理出来的废品倒是卖了一张大团圆,那外乡老头足足装了两三轮车。想来当年的地主家里也没那么多的杂物。更糟糕的是厨房,估计我们家里人不喝水喝油的,厨房里的每件什物都需要打上洗涤剂重重擦洗,老爹说油烟机上滴下来的油都能装满满一大碗。看来这段时期的文字那么肿胀都是给油烟堵塞住了。奇怪的是,搬了几簸箕的雪来清扫房子,却没把末梢神经的油烟给洗个干净。
江浙一带虽说没有吃饺子的习惯,却是怪癖一大堆,就像老爹嘴里的农谚一样邪门。气象站也没来的他们牛逼,什么七晴不过九,初五日头初六雪(按农历算),害得我输了几笔银子。大概是基于这邪门的怪癖,今年的菜价就像疯狂的石头。莲藕突破13元大关,豆芽菜再创新高8元人民币一市斤,马兰头20元都买不到,竹笋也彪高价24元每市斤,报了这些菜价后大概没人再会说猪肉贵了吧。这些菜价来得如此牛也是有讲究的,这里的人年夜饭是很讲究的,即使家里再穷也是要备几个菜式的,如这藕叫做路路通,豆芽是豆豆称心,还有几个说法我是不甚了了。年二十八,家里就开始炸排骨、炸响铃,年二十九开始宰鸡杀鸭,这一地区还有个恶癖,好吃狗肉,很多家里也会在这样的日子都动狗子的主意。幸好在这样的日子我只被分配了些清闲的活计,休息了一年的柴灶又开始恢复劳动力,我权当是伙夫。幸好是个先进了点的玩意,只要往里面仍柴就行,乘着空隙,往里面偷偷扔了几个小番薯,不多时,香喷喷焦味就着实缠人,嚼了一口,都是童年的味道。作火头军的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上面煮什么,就能立马分到一杯羹,只是对不起自己的身形。不过比起享受室外的一地白雪,还是件享受的事情。不过雪地也没怎么让我失望,天初放晴的那会,满庄稼地都是白茫茫,扒开20几公分厚的雪,陶出几个鹅蛋形的大红萝卜,却是一份难得的人生体验。还有那只雪地里得来的大鸟,真是疼煞人也。
雪地里捕鱼更比那鸟让人羡煞几分。没有孤舟蓑衣,没有垂钓,却有老翁摆鱼阵与江上。茫茫雪野,极目都是耀眼的白,而每一网白俊的鱼又新添了一份新的气象。那是腊月二十七,用老爹的话,还是狗毛般的雪,江面上淤积了厚厚一层,据实力派捕鱼爱好者分析,(此地基本没有专业渔民),雪入江不化,雪又来得密集,使得江中氧气不足,大量鱼因缺而浮出江面。邻家收获颇丰,鱼的总量不下100来斤,竟有一条20多斤的珍贵鱼种,连我老爹这种老资历的捕鱼爱好者也来得没见过。关于这场鱼的讨论成了年后走亲戚的绝佳话题。
节前节后的麻烦事体让我发胀,当然胡吃海喝当属罪魁祸首。算不完的帐,结不清的文字,就像脚下新添的冻疮一样肿胀!总寻思个发泄的境地,却找不到个合适的坑,继续肿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