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待凝眸时

甄心

社区贡献者
2006-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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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含黛,秋盈盈,螓首低垂,娇羞不胜。只待回首,凝眸相视,宛如梦中。



亲的,那些和时间一同流逝的故事,你是否还能记起?我常常走在姹紫嫣红的繁花中,追忆我们夭折的,那像夏花一样凋零于季节转换中的,脆弱而经不起惑。


你熟练地牵起我的手,黑遮住了羞红的脸颊,却掩不住我心脏急速的跳动。你说我有美丽的眼眸,我说你有英俊的剑眉,于是我们傻傻地凝视对方,想要看进自己的心里,永远不放开。我曾经告诉你,这对我来说像个梦,我悬空了,我在空中楼阁尽享甜蜜,而那一切,都美得很不真实。尽管我的手心留有你手心的余味,尽管我的耳边响起你的叮咛,尽管风雨中我一度拥有你的温暖,可是,你一直都是一个模糊的影子,一个我一不小心就可能弄丢的宝贝。而我确实是个粗心的,我从来都不知道透过你的膛是怎样的一颗心,我从来都没注意你微笑的面容下忧郁的眼神。因此我忽视了你许多次的言又止。亲的,我曾经最在意的你,悄悄离开。心驶出我的港湾,义无反顾地朝向远方的深海。我们都知道哪里会有很大的风,会有坚硬的礁石,会有无法预测的危险,可是惑,它像一枚彩的晶熠熠发光,吸引了你每一个望的毛孔,你从此变得贪婪残酷,漠然无。


小楼东风吹,碎连芙蓉。这是一个醉的季节,我过你。给你一句天荒地老此不渝的誓言,然而记住它的是我自己,你只站在楼看旖旎的风景。风景外的我被你遗忘,茫然而伤感,你却说有了你的相伴我仍旧不快乐。我们的思维是两条平行线,也许从来就没有汇。我这个为而多愁善感的孩子走过你的边,给你留下的可能只有那么一点点遗憾,那么一点点愧疚。如果某一天,某个深静的时刻,你从梦中醒来,突然想起了我,那么我从你的记忆里已经走远。


看着你的相片,笑容依旧,眼神离,遥远地站在一片风景的中央,我伸出手,企图触摸你的冰凉,却碰到了自己内心的寒意。我知道,我们一起趟过的河流已经冰冻,那岁月匆匆流逝起的一层层起,然后冻结,永远不会融化。原来,你走进我的世界,只是要我明白镜花月的惨淡。好吧!我真的可以了解那些和你相守的美好往事不过是流星绚丽纷繁地划过空,照亮的是一瞬,留下的是整个晚的寂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心中的那份哀愁,淡了。当我像往常一样在傍晚轻轻凝眸,我的眼睛里是漫天的橙,喜悦涌来,在我的世界翩翩起舞。有一个声音在耳旁响起:“远山含黛,秋盈盈,螓首低垂,娇羞不胜”那时我才明白自己是美丽的,这种美丽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因为你一直以来忽视了它。虽然我曾经那么望你会留恋地回首看我,虽然我流着泪坚定地告诉过你我会等待,虽然我无数次地想象放弃一切跟你走,可是,当我走进自己的美丽时,我发现过去的事是多么地可笑,那时的自己是何等地痴傻。


且待凝眸时,相思与泪流。我没有告诉你,如果我的泪在云端落下,没有滋润你干涸的心田,那么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所有的心碎都是一厢愿的付出。我会在心力瘁前放弃你,放弃我的誓言,放弃那段游离于魂魄尽的无言的感。如今,我还是习惯在深敲打着键盘,把曾经的你我写入文字,但是,我不再像过去那样不经意间泪流满面,不再因痛苦而双手颤抖,不再让苦涩的回忆占据思维的每一寸土壤。


不想用单纯的对错来定义那时的你我,感没有赋予任何这个权利。只是我们用了不同的方式不同的心境来衡量对方,难免会有落差。我不是你感囚笼里的鸟,你也不是我可以恣意依靠的港湾。即使没有那即逝红颜的惑,即使没有那曾经沧海难为的遗憾,我们还是会在那一个午后凄然别离。虽然我至今依然记得那时的场景,虽然你说看着我离开你满面泪痕,可是我的心里已经没有你存在的空间了。


亲的,我曾经唯一宝贝过的,看不见你的时候,我不会再哭了,我不会在清晨醒来时突然想起你,不会在洗衣服走路甚至盯着电脑屏幕时喃喃地念着你的名字,不会因寂寞而仰望天空狠狠地吸烟,更不会在睡前一遍遍地读你我时发给我的甜言蜜语。有些时候,我是脆弱的,是优柔寡断的。可是,时间让我变得坚定熟。我在那一刻恍若惊魂,如果遍鳞伤还不够让我醒悟,那么我应该在对支离破碎的亲验中辨别出什么来了。


所以,既然是前生注定有这次劫难,我告诉自己不要再哭泣。我虔诚地跪在佛前,双掌合一,诉说劫难后的变化。佛不动声,递于我一面镜子。我看清了我们前生后世的数代轮回,然后轻轻地拭去眼角的泪,淡扫峨眉,慢描樱唇,凝眸远眺,粲然一笑。